波克夏買Alphabet顯示「股神」押寶AI？從2條件可知並非巴菲特的決定

「股神」巴菲特愛玩橋牌，但價值取向的投資風格嚴謹，今年第3季波克夏公司重押Google母公司Alphabet股票，在「AI泡沫」疑慮升高之際有如一場豪賭，迥異於巴菲特的作風。美聯社

波克夏公司上週揭露一筆人工智慧（AI）投資引人側目：新增Google母公司Alphabet這檔科技股，第3季末持有1,785萬股，價值逾43億美元。媒體形容這是「股神」巴菲特年底退休交棒前最後投資大手筆。在AI泡沫繪聲繪影之際，這位價值投資名人竟重押AI概念股，你相信嗎？

彭博資訊專欄作家凱沙爾表示，這肯定不是巴菲特作風。儘管Alphabet事業穩如泰山，但未來仍仰賴一種尚未獲得驗證的技術。巴菲特常提醒投資人：絕不要投資自己不懂的生意。他多年來堅持這個原則，讓波克夏得以避開1990年代末的網路股泡沫，以及後來的股市崩盤。比起AI的規模和複雜度，當年在線上販售書籍或狗食可單純多了。

凱沙爾指出，前景不明的技術，加上估值高得嚇人，這兩點合起來看，AI概念股絕對不是巴菲特的菜。

波克夏買進Alphabet股票的進價，大約是過去一年自由現金流（FCF）的40倍，相形之下，標普500指數1991年以來的FCF倍數平均爲26倍。意思是，買進這檔股票的價格，遠高於巴菲特通常願意支付的價錢。（以FCF替代本益比來衡量估值，更能凸顯出科技公司的AI資本支出有多麼巨大。）

基於巴菲特接班人、波克夏副董事長亞伯（Greg Abel）數週後將接掌公司，這讓人揣測，真正出手敲進Alphabet股票的是亞伯，不是巴菲特。

押注高估值AI巨頭股 風險很高

若是如此，這顯示波克夏新領導人的投資風格與巴菲特顯然不同：願意付更高的價錢，押注未來更高的成長潛力。這種賭注值不值得，正是當前「AI泡沫」辯論的核心議題，本週隨着AI龍頭股輝達（Nvidia）公佈財報，更激化這場論戰。

AI晶片巨人輝達FCF倍數高達60倍，未來幾年也必須賣力交出大幅成長，才能合理化這麼高的股價。怎樣纔算「大幅」成長？華爾街分析師估計，未來三年FCF必須成長33%，或未來五年必須成長19%。日前公佈的第3季財報和財測極其優異，確實往正確方向邁進。

但輝達有奮力一搏、讓估值合理化的機會，是因爲該公司的AI事業已經日進斗金，就算考量當前鉅額的AI資本支出還是大賺。獲利驅動成長，而成長區別口頭「承諾」和實際「回報」。也因此，很難說輝達是個泡沫。截至9月底的一年，輝達FCF利潤率達44%，華爾街預期明年可進一步提高到50%。FCF利潤率若有20%，已稱得上是菁英，輝達的獲利能力可謂不同凡響。

然而，押注高估值股當然伴隨着風險。Alphabet也必須交出可觀的成長來回報投資人，儘管估值比輝達低。未來三至五年期間，自由現金流如果能成長13%至23%，應可讓Alphabet的FCF倍數從40倍降到合理水準。但相對的，Alphabet去年的FCF利潤率接近19%，今年料將持平，獲利能力顯然比輝達遜色。

輝達、Alphabet與2016年的蘋果估值比一比

對這些數字有些概念後，再拿今日的輝達和Alphabet，與2016年初巴菲特決定買進的蘋果公司股票相比。當時，蘋果股票的交易價格相當於FCF的9倍，FCF利潤率達27%，以估值相對於獲利能力的比值衡量，股價是罕見的低，對規模大、品質優的蘋果而言尤然。

那正是巴菲特當年看中蘋果的原因，料定投資蘋果股票必定賺錢。結果也確實如此：一年後，蘋果就交出28%的報酬率（含股利）。其中一半來自於估值提高--如今已升到接近41倍的FCF，其餘得自於盈餘成長和股利。

隨着估值倍數大幅提高，今日蘋果股價不再便宜。如同輝達和Alphabet，蘋果未來的報酬也必須由成長驅動，否則估值顯得高得離譜。若交不出成長，投資人可能面臨估值萎縮，那種情境是巴菲特2016年敲進蘋果股票時無須擔心的，當時蘋果股價極低。

總之，就算這些巨型AI概念股也許不是泡沫，要趕在「AI泡沫」疑慮嚴重動搖市場信心之前，辨別哪些公司能交出足夠的成長，絕對是一場賭注。倘若波克夏敲進Alphabet股票果真是亞伯下的決定，他似乎蠻敢放手一搏，迥異於巴菲特精打細算的投資風格。